韵律蓝吉

喜好

2020.03.07

秦风×唐仁

×没有考虑秦风在日本出事的剧情，所以只是一个脑洞而已。

×喜欢柑橘那段我夹带私货了。

×

    人类在面对一块石头的时候，会想什么呢？

    粗糙龟裂的，风化后形成土壤从此生物繁衍。温润柔滑的，摩擦雕琢许是绝世美玉而千古流传。平凡质朴的，刀具切开可能隐藏未知的宝藏，狂喜和绝望，薛定谔的猫。

    秦风觉得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块天然石胚。

    形状大小类别大同小异，与生俱来，只此一个。至于使用和养护，依凭个体想法不同千变万化，回归尘土时在朦胧中回望，称心如意亦或大失所望，都是后话了。

    鲜少有人像他这样无从下手，追求绝对的完美反而束手束脚。

    构想形状一个季度转瞬即逝，小半年蠢蠢欲动眼见要切入第一刀，驳回先前的决策却只需一刻钟。无限循环。青年愈是思维风暴狂风呼啸，面上愈发沉静恍若呆滞宁停。

    同龄人都觉得秦风要做一辈子的思想者，就在人生规划的蓝图上长久的怔愣，或许保持原状便是最不可思议的艺术。

    这是贤者秦风人生的标准开头。

××

    如果人生是一盘游戏，那么从曼谷之行开始，秦风就莫名给自己调了个地狱模式。

    甩锅诽谤警察追，误会通缉大逃杀。圣人也玩不过过山车的千回百转惊心动魄，以致于后来秦风只要和唐仁对视都会隐隐看到对方眼中闪耀的“麻烦”二字，能跑到人身后躲着就绝不在人前挡枪作死。

    多年搭档下来倒是让秦风养成了个坏习惯：有事舅舅挡，没事挡舅舅。总之就是不用亲自出面解决。

    野田昊趁着唐仁拿自助早餐的功夫顶秦风腰部一记，轻声说：“长这么大就别老依赖表舅了。”

    暗讽他昨天巷道战唯一打的双人配合是把唐仁扯来扯去作盾牌用。

    秦风不客气地屈腿撞在人毫无防备的膝弯上：“要、要你管！”

    “哈哈哈我靠！串儿你行这么大礼干嘛？”

    男孩心中都应该有个武侠梦，至少秦风在领略唐仁过人之处后是这么想的。

    他忽然觉得人生缺少的其实是快意恩仇，敢爱敢恨的那股子冲劲，是从文字当中难以体味的实感，而集所有荒诞无稽又理所应当于一身，具象出他心目中的唐仁。

    创作的欲望刹那间泉涌，热情来得令人痴迷而疯狂。

    秦风察觉自己在雕刻时好像在不断分裂，分工合作快马加鞭，只想把最美好的人变成心上永恒的珍品，永远留存。灵魂的每一个角落都在为这样的冲动而战栗，他在愉悦中不断沉沦。

    可是他不满意最终的成品，向来提倡慢工出细活的秦风坚定了自己的想法。可是那一些细微的差别难以更改，牵一发而动全身，后果不堪设想。

    完美主义者正陷入僵局。

×××

    唐仁气急败坏地冲着小外甥的大脑门来了一巴掌。

    “你这样搞昏他出人命怎么办！”

    “总、总比他一直跟、跟着我们强！”

    秦风还喘着气，血色肉眼可见的从他脸上褪去，汗水滴落浸湿单薄的衣衫。手一松砖块应声而落，红泥碎溅血液四落，场面更加难堪。

    “......去你妈的！”

    唐仁无法反驳，面对紧紧纠缠的黑衣人，任人摆布反而助长他人威风。

    现下和野田昊走散，行李都留在专人把守的酒店，黑白两道夹击追杀，两个人都精疲力尽，比在美国夜跑那天还来得折磨。

    不愿意承认逐渐变老的唐仁只能破口大骂，接着抬手猛搓蓬乱的头发，直到来回转得头晕目眩理智回笼。他发现方才下手快准狠的秦风正瑟瑟发抖，手脚细长裹成一团靠在墙角，一双眼睛却亮晶晶盯着自己看。

    “那、那我们现在怎么办？”

    唐仁想起小外甥躲在身后死死握住他肩膀的温度，头一次觉得有人依靠的感觉如此美妙。

    如果连他都慌乱无措，就真的走投无路了。

    于是深吸几口气用力拍击脸颊，绕开一地狼藉，侧身从四仰八叉的人身旁踮脚走回外甥身边，伸手捞出那张白皙的脸一阵狠掐。

    “你、你做森磨......”秦风愕然挣扎，居然到这种时候了还想着占他便宜。

    “混蛋小子！不准再做这么危险的事了听见没有！”唐仁仗着头铁敢随便莽，秦风就这胆量这小身板，就怕哪一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。

    “听、听到了！下手轻点！”秦风满眼泪光，疼得想把人掀翻在地，奈何力量上有所差距，使得两个人看起来像是在跳舞一样你来我往。

    奇怪的是他俩缠打在一起仍然能够自如的逃离现场。

    初秋微凉的街道裹挟夜风灌进两个人汗湿吹干的衣服里，双双打了个寒颤，饥饿感疲惫感席卷而来，唐仁顺势往前一扑不要脸地钻进秦风怀里避风。

    外甥习惯性地对赖皮舅舅翻了个白眼。

    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样唐仁在大衣口袋里一阵摸索，居然抛出来一个澄黄透亮的柑橘，一看就是从野田昊那边顺过来的，诱人得很。

    “水果是越、越吃越饿。”

    还在往秦风手里塞：“管他呢！有的吃还挑，哪来的少爷脾气！”

    “我没有！”

    其实秦风不挑。他喜欢柑橘，柔软甜蜜百吃不厌，既能消磨时间又能享受美味，是丰收季节的专属水果。总能联想到还未散尽的暑气和晴朗通透的天空，悠闲倒数着再次相见的日子。

    于是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，隔着塑料外壳没有被打湿，抽纸出来垫着剥皮。

    “还说不是少爷，什么时候了还怕弄脏手！”唐仁不屑一顾，要抢过来加快进程。

    “别动！”秦风会在罕见的地方执拗，两手一夹制止唐仁的动作，“现、现在没水洗手！”

    隔着纸巾控制力道有些困难，一不留神就会伤到脆弱的果肉。秦风倒是颇有技巧，恰到好处能把薄皮顺畅地撕下来，连着白丝一并扯落，全部收进纸巾里准备垃圾分类。

    唐仁懒得说什么那层橘络能吃还能避免上火这样的话了，对于他这样的糙人来说秦风异样精细的执着可能源自于异常的大脑，他应当尊重个体的差异而不是强求同化。

    享受小外甥亲手服务的成就感还是比纠正所谓错误的行为来得快乐。

××××

    秦风抓在肩上衣服的手一颤，唐仁就下意识扭过身向后四处张望，确定一个人影都没有才继续向前走。

    有人在跟踪他们，唐人街神探默契地达成了共识。

    神经过度紧张的后果就是草木皆兵，几天下来两个人饥寒交迫。秦风联系不上野田昊，唐仁无法通知救援，清新快意的东京生活在想象中变成泡沫。

    看不懂的文字听不懂的英语会话，你永远想不到在女装裸奔之后你还能干出什么事。

    比如杀人。

    秦风死死搂住唐仁抖得模糊的身子，捂紧对方的嘴不让尖叫声泄出来，不在乎喷头的水会不会把自己打湿狼狈，心思全在怀中人身上。

    “老秦，我杀人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。”

    “他，他流了好多血，一直流，流到我的脚下。”

    “我看到了。”

    “他来找我了，他又来了......”唐仁尖锐的指甲嵌进秦风皮肉里。

    “他没有，他不会来的。”

    秦风一遍一遍重复道。

    “有我在。”

    即使是正当防卫，利刃破进肉体的感觉还是非常鲜明。

    生命是如此的脆弱，坚硬如钢铁又卑微如草芥。自知无权夺走生的权利，所以只能怀揣罪恶感在沼泽中下沉。

    就算时光倒流唐仁也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。

    他迅雷不及掩耳转身扯过外甥，冲上来的刀银光一闪划开衣袖，膝盖带动小腿猛踢，错位间刀就落在了自己的手上。

    来人还不止一个。

    惯于赤手空拳的自己鬼使神差地觉得以暴制暴还是需要一些优势，几回合下来头脑充血，等到跌坐在血泊中时他才听到秦风的呼喊声。

    他高喊：“小唐！”

    空荡荡的在心里回响。

    原来我还是他的小唐。

    老秦的小唐。

    唐仁晕倒在秦风怀里。

    经过检查两个人都是处于高度紧绷状态，身体难免会做出一些应激反应。

    现在证据在手底气十足，野田昊联同警方着手收尾案件，而侦探朋友们各自分工处理，结合秦风手里的情报和推理将伤害降到最小化，幸而避免一场牢狱之灾。

    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唐仁的精神有些受损，一时半会难以恢复。

    野田昊和秦风在机场分别时唐仁正被kiko拉到一边做后续检查，浪子侦探罕见的愁眉不展，青春风流的脸上究竟还是显现出几分疲态。

    “我们联系不上你们。”

    “我、我不怪你们。”秦风耸耸肩，眼睛没离开唐仁，看着他听kiko的嘱咐乖小孩一样点头，微微笑开。

    “可我派人找过你们，你不知道吗？”

    “没有，都、都是要抓我们的。”

    “kiko黑进监控设备里也没找到你们，你们到底去哪了？”

    “躲避追、追杀期间，谁管去哪了。”

    野田昊皱眉，直觉告诉他不对。

    或许是从偶然走散行踪不明的那天，或许是从刚下飞机的时候唐仁给的一个拥抱开始，或许是......在美国时初见的那一眼。

    会这么巧遇上事件吗？

    说不上来。

×××××

    送走了阿香又迎来了坤泰，秦风收拾着东西一脸歉意地对来客笑了笑。

    坤泰左右看了一眼，蹲到秦风旁边低语：“还在睡啊？”

    “刚哄睡下。”

    秦风由着坤泰把自己拉到门外，两个人站在路灯下，有一句没一句聊着好像已经远去的日本生活。

    唐仁需要回国治疗，这样有人照顾他。小外甥信誓旦旦。

    许久不见的缘故坤泰一如既往地健谈，分享了一些唐仁在泰国摸爬滚打的琐事，激动处声音放大街坊四顾。

    索性童真一把在灯下玩起了手影，秦风一脸无语，但也伸出手大拇指相勾四指展开。

    “是鸟啊。”坤泰选择比出一只狗试图把鸟叼下来。

    直到最后坤泰才忸怩着把钱塞进秦风手里，想来此行目的其实有些舍不得想要挽留的意味。不过秦风收获颇丰，觉得听了不少趣事，浪费的时间值得。

    秦风朝坤泰挥手算是道了别，昏黄街灯不断闪烁，客人渐行渐远。

    背影消失在巷尾他才缓缓背手于身后，细碎的光线打在他清俊的面庞上，勾勒出弯弯的眉眼，依稀倒影着星空，世界尽收眼底。修长十指交叠紧扣，俏皮地左右摆晃。

    手掌布满细碎结疤的裂痕。

    展翅高飞的鸟儿折断羽翼。

    “你说的那个唐仁，怎么会理解我的小唐有多好？”

END

×喜欢小唐并想在心中描摹出他的模样，细枝末节的不同让老秦沮丧不已。而这样的差异只会随时间逐渐积累。雕琢到最后骑虎难下，不忍心打碎又不甘心残缺，遂将唐仁变成他心里的小唐。

×是病娇秦风，不知道有没有表现出来。

×我也不知道秦风做了什么。心理依赖的假象，双人行动的陷阱，神经紧绷的触发，说不定杀人是他心理暗示的最终结果。可能比我能想到的更刺激。

×昊然什么时候才能实现演变态的心愿啊，我好想看他理解的病娇的感觉......